01 脱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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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II ：路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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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诅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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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我听到有人在说话，但是卡嘉凑过来找了半天也没发现。
这时我也注意到了，那个声音真的消失了。为免无端遭受鄙视，我不得不先发制人，强调我确实有听到其它人的声音。
“……。”
卡嘉摇头，表示她没听到。
“咦？”
卡嘉摇头时我留意了她的神色脸色，那种潮红很不正常。
“你这样——”
我比划了一下，示意卡嘉站着别动，接着我向后退了有十公尺，直到耳中再也无法察觉“轰轰隆隆”的噪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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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感觉到吗？”
背靠维尔加图斯通红发亮的的前爪，感受着精神世界的宁静，我能确认两个事实：第一，我没有幻听；第二，我感知到的噪音是卡嘉的血液循环。
“第三者？”
卡嘉靠在Vilgatus的下腹部位置，如果把维尔加图斯等比例缩放到成年人大小，那个位置应该在腰腹到肚脐一线。
“不是这个。”
我又走了回去，然后问卡嘉是否能听到隆隆作响的雷声。
“你心跳太快了！”
这个时候，卡嘉就知道我说的什么了。
“你也是。”不错，我心跳的确很快，但是卡嘉的心跳也不正常。那种“咚咚咚”如同鼓点一般急速震动的心跳根本就不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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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一样。”卡嘉否认了我的推断，然后解释到：“我施法激活泰勒斯遗留的力量结晶时，德拉戈诺特突然窃取了我的魔力。我想，它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这里有一只维尔加图斯，但我想不通它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格杀维尔加图斯。”
“从我引导魔力释放，到激活泰勒斯的力量结晶，这个过程不会超过标准一阶元素法术的耗时。”
卡嘉蹙着眉头，表示不解。
“一分钟？”
我还记得卡嘉施法的过程，前前后后站了快一刻钟，可我没想到关键的一步竟然只用一分钟就完成了。
元素法术因为最为常见且应用最广，也被称为通用法术，而一个刚接触魔法的学徒，完成一个标准的一阶元素法术的时间，往往也是固定的，通常是一分钟。因此，一阶元素法术常被魔法师用来计时，表示一个“塔珀”，即“魔力节拍（Magic Tapper）”。
“实际上要更短些。”
卡嘉偏着头，似乎是在回忆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我仿佛能看到她回忆的施法过程。约摸过了三分钟，卡嘉才肯定地说道：“是更短些。”
“我感觉泰勒斯的力量结晶是在主动接受我的引导。”
应该是更加确定了，卡嘉又重复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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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嘉的判断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。虽然我不能使用魔力，但是画个魔法阵，了解一下魔法理论，我还是不成问题的。所以，这三年来，卡嘉在讲述她的经历之时，也向我灌输一些常识性的东西。最少，现在的我，再也不会把魔力、元素和能量混为一谈了。
卡嘉说她的施法速度不自然地加快了，意思是说她施法时的“德拉姆”阶数出现了异常波动。
德拉姆——
也即“魔力鼓点（Drumbeat）”，是“魔力节拍”塔珀的基本组成部分，表示“秒”。
不过——
魔力鼓点常用的计数方法不是一个一个累积，而是一段一段的排序。比如说，四阶鼓点就是以“4”为周期进行计数，所以，在德拉姆为“4”的时候，一个魔力节拍只有15个鼓点，这也是高阶位的法师往往都能快速施法的原因。
在学徒还必须一个个数“德拉姆”确保不出错的时候，高阶法师已经开始一段段地跳着算“德拉姆”周期了。
如果一个高阶位法师能把魔力鼓点和魔力节拍画等号，那么这就是他的“专属魔法”。
当然——
专属魔法不是说只有某个人能用，而是表明它可以不经过引导直接使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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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。”
虽然一番操作没有找到问题，但却顺利排除了一个答案。而且，我大概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。既然不是身体因素的干扰，那必然是因为我移动了位置。
由于有打电话的经验，所以我能理解“换了个位置通话信号就变差”这回事。
“卡嘉——”
我比划了一下，示意卡嘉先回到原来的地方，而我则找到刚开始靠着的位置，左右调整。
“女神在上！”
软绵绵的声音再度传来，但是多了些神圣意味。
“呼——”
我长舒一口气。看来我想的是对的。
“张华！？”
卡嘉的普通话学得不错，字正腔圆，就是播音腔的味道太浓了。呆在泰勒斯的这几年，卡嘉除了给我讲一些魔法的事外，还学会了一门外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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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流落到埃尔里耶的时候，我在本部大学下属的高中部兼任一年级新生古文学鉴赏的代课老师，所以手机里常备好几十部离线字典，以及普通话考试的音频。
在卡嘉闲着的时候，我教会了她如何使用智能手机。
本来——
我以为埃尔里耶应该像游戏那样，是一个中世纪背景的剑与魔法的世界，实际上埃尔里耶的确是魔法世界，但离着中世纪差了好几杆子。当我对卡嘉描述构筑虚拟世界的基础设施——因特网——的时候，我以为卡嘉会对地球的信息科技表示艳羡，
谁曾想——
卡嘉直接告诉我埃尔里耶的“魔力网”更神奇，它覆盖了整个主序光轮（Aureola Orrery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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狭义上的主序光轮一般指太阳系（solar system）。
有狭义自然有广义，广义上的主序光轮比较接近奥尔特云（Oort Cloud）的概念。
事实上，施法者认知中的埃尔里耶大陆（Arrier Oort-cloud）就是指“以广义的主序光轮（Aureola Orrery）为最大切面”的“地球”。
当然——
从概念上来说，这个“地球”更像是虚拟出来的“云球（Mass cloud）”或“气球（Mass air）”。
相对于地球的因特网（Internet）来说，埃尔里耶的“魔网（A-Net）”更像是一个纯粹由精神力（信息）构筑的灵魂世界（能量），它比孕育终结者的“天网”更真实，但又不像现实世界那样受到各种“自然法则”约束，而且还能给予那些不愿消亡的强大灵魂一个稳定的栖息之地（球半径超10万光年）。
“教练（My tutor），我想学魔法。”
这也是我要求卡嘉教我学习魔法的原因，“我也想上埃尔里耶的‘互联网’冲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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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嘉对地球的发展进度很迷惑。
就像我无法想象没有现代工业产品怎么维持生存一样，卡嘉也无法接受一个没有魔力的世界。当然，我觉得卡嘉无法接受的应该是现代科技获取动力的方式。
从卡嘉对“失落之核”的描述中，我甚至觉得“永动机”的出现是一种必然。
我的常识告诉我“永动机”不可能存在，但是卡嘉说埃尔里耶的遗迹中就有“失落之核”，她甚至以“失落之核”驱动的光轨列车为例讲了“失落之核”的实际应用，这可是比“磁悬浮”和“真空管道”还要邪门的东西。“失落之核”肯定不是“永动机”，但也不会是可移动的“小型聚变堆”，因为就算是“核聚变”也不能无中生有。
我问卡嘉一个“失落之核”能运行多久。
卡嘉像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般，讷讷无语，过了许久才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对我说，“谁知道呢，也许埃尔里耶不在了它们都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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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嘉应该是察觉了我的发现才叫的我，我对她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，示意她我很好，然后打算听一下那个软绵绵的声音要说些什么。
“女神在上！你终于回来了！”
那个声音又是祈祷，又是咏唱的，弄得我以为我和它很熟呢。不过，我可不认为我在宇宙的某个犄角旮旯还有个熟人。
“你说啥？”
我想不通那个声音语调中的庆幸，但我可以问。
“张华！”
卡嘉的声音再度传来，但是多了些尖利的味道。
“怎么？”
我想问问怎么回事，但是却被卡嘉的声音吵得头疼欲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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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——”
过了许久，卡嘉悠悠的叹气声才传到我的耳中。
“你被诅咒了。”
卡嘉一脸憔悴地朝不远处指了指。
“www——”
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满心生草，我自己也不行。
“分身？还有这种好事？”
在卡嘉指着的方向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“我”在维尔加图斯的尾巴那里左顾右盼，除了小上一号。
“好事？”
卡嘉应该是无法理解我的想法，所以表情像是掉进了苦水缸里。
“你说这是诅咒？”
我已经回过味了，因为卡嘉身上的颓唐气息十分明显。
“是神圣史特莱特灵魂分裂术。”
卡嘉一愁容满面，我从没见过她这幅样子，就是德拉戈诺特的偷袭都没能让她变的沮丧。而且，我相信卡嘉再碰到那只德拉戈诺特的时候，必然会让它吃点苦头。说到底，这还是信心的问题。我能感受到卡嘉的想法：她认为自己有能力收拾那只德拉戈诺特，所以再遇到它是自然不愁；但是卡嘉应该是认为她解决不了我的问题，所以变得沮丧。
“好吧……”
现在，我能理解卡嘉头疼的原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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